这几日在翻自己的订阅漫画书架，偶然发现《血之辙》已经完结1年有余了。正巧最近重新看了一遍动画《亚人》，感慨之余还做了个动画mad，对动画、漫画中的恶的描述有点感触，随即兴起了写写这些恶人恶事的念头，因此有此文产生。
起 恶行
相对于大多数我们的伟光正的主人翁，每个ACG故事都要设置这样那样的敌对方或劲敌来产生故事冲突。这样的敌对方因为各自不同的理由做出了种种“恶行”。在这里把恶行打引号的原因是它们有的确实是违反公序良俗的事情，有的却事出有因，虽然我们可以明确那些事一定是非正义的，但其为何发生也有一定其合理性。
比如经典的“死火海”：知名邪恶组织“晓”中带土、佩恩，这些人是完全怀着一腔恶念去做破坏秩序的事吗？他们也是有着加强沟通交流的桥梁目标不是吗。蓝染和他的破面军团，也有着颠覆灵王贵族统治的初衷。还有海贼中克洛克达尔、多弗朗明哥，也是在各自立场下做了自己应做的事情。
有时候换位想一想，如果他们是己方，是主人公，那故事是不是又变成了龙傲天爽文了。记得前几年确实有很多这种龙傲天虐和自己作对的人的网文，现在又传到霓虹厕纸里去了，不说这个是对是错吧，但确实是现在的我无法欣赏来的就是了。
小时候之所以不喜欢思考善恶的理由，基本就是二元思考模式，认为对反派就应该是一律打死的，但随着年岁增长，渐渐开始理解起了反派。对这些反派的恶行也多了几分理解。理解归理解，但也不是认同。比如钢炼中著名的大哥哥事件，当年看的时候恨得牙痒痒。现在虽然理解了修·塔克的这个行为，那不就是一个mad scientist的疯狂试验嘛，但即使经年，还能感受生理不适。
而有的恶行，理由又非常有道理。比如Fate中吉尔伽美什的暴论：现代的人太多了，各自喷薄着各自的欲望，这令他恶心，所以要召唤“此世全部之恶”来消除。在看03版甚至FZ的时候，我对金闪闪这个角色都是抱有极大反感的。直到自己被插队，被上地铁时挤来挤去，被图书馆占座位的时候，才由衷地感叹：如王所言，人确实还是太多了。
讲了这么多，其实也可以用经典的龙和地下城的理论进行概述，就是恶行自有其理由，纯粹的恶人还是比较少的，很多做了恶行的人都是混乱中立、中立邪恶，甚至混乱善良和守序邪恶的。这些人有自己的行为逻辑和道德准则，只是做了一些“反主线”的事情。
承 恶徒
那么既然说到了大多数恶行并不是纯粹的恶，那么有没有一种纯粹的恶人恶行呢？
当然是存在的，纯粹的完全反社会、反人类的恶人角色也是存在的。比如知名恶人的救世主dio，比如著名的愉悦犯言峰绮礼，还有战争贩子上校奥拓·冯·施罗兹伯格，还有我最近比较欣赏的《亚人》中的佐藤。混沌恶这个属性简直就是为这些人量身定制的。他们都是漆黑意志的代名词。
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但莫名地，他们恶得使人欣赏。我想首先是因为他们虽然都是坏种，但都有着很强的能力值，或是武力强到开无双，或是智力天花板。他们都有着极强的个人魅力，压倒作恶留下印象的魅力值，使人反感反倒不那么强烈。其次，他们因为恶地纯粹，所以比之一些犹豫的、反复的不纯粹的坏人，更能让观众坦然地去恨、去骂、去吐槽，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最后，他们做的恶事也是纯粹到可以反馈观众自身的黑暗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在生活中的某个时刻也会有想要宣泄自己恶念的瞬间。而这些恶人作恶时，会偶然间唤醒观众的黑暗面，爆发出一股爽感。
就拿我最近比较喜欢的《亚人》中的佐藤。他有强大的武力、智力和行动力。他做的各种恐怖主义的事情，虽然名义上是为亚人争取人权，但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好玩，单纯地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游戏。与之相对的日本政府和组织，有着各种利益纠葛，你无法把他们当做完全的正派去看待。因此这种纯粹的混沌的恶徒与虽然有大义但背地里也不干净的组织一对比，就让读者反倒对更纯粹的一方有了好感。
当然了，我这里并不是为这些恶徒找他们为恶的合理性，我只是就感官上对几类人进行评价描述。我们大多数还是喜欢更纯粹些的东西，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所谓真小人胜过伪君子如是。我们的社会伦理终归还是反对恶行的，我个人也是一个好孩子。
对了，有关佐藤我还做了个mad，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
根 恶念
我们的世界是一个熵增的世界，按理来说崇尚混沌，趋近兽性，顺从欲望本是顺从世界之理。所以顺从熵增法则按理来说才应该是“正义”。然而实际上生物、生命这一存在本就是反熵增的，生命勇敢又坚强地前进，本就是对抗熵增的行为。但这样的行为是很辛苦的，束缚是痛苦的，人在这一过程中也会产生想要放松的时候。所以也会有片刻想要顺从欲望，会任由自己的思想混沌发展。尤其是心智不健全，三观未成熟的青少年中。所以在这些瞬间中，小小的恶之花就发芽了。
所以最后在这里安利一下押见修造的《恶之华》。
日本漫画家中有两位“押字辈”的画风独特，内容深刻的大师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是押切莲介，另一位是押见修造。在我看来这两位就是代表性的“本格漫画家”：画风独特，分镜老练，故事引人入胜。他们的代表作也都很经典，包括《血之辙》、《高分少女》都是我从头追到尾的好作品。有机会单独聊聊押见修造的漫画作品。这里还是说说押切莲介，《恶之华》就是他的作品。
恶之华的漫画画风其实还算好，人物也都还美型，但动画的真人描影改编，虽然引起了很多人不适，我个人反倒觉得非常大胆又有趣。一方面贴近了真实感，另一方面扭曲的人物画像其实也反映了每个人内心的扭曲的状态。漫画中女主人公仲村佐和其实还算漂亮，但真的和她这个混沌扭曲的精神状态不太符合，所以对于动画组丑化她其实我也能接受。
这部作品中想传达的一个概念我认为还是很值得深思的。就是恶念如花，如未萌芽还好，一旦萌芽，就会成长开花。男主人公春日高男，仅仅一念只差偷了自己心目中女神的体操服，就被恶念化身一般的仲村佐和缠绕，连带着佐伯一起被恶念纠缠，恶行不断发芽。动画中片尾渐渐抬头的黑色恶之花当年给我真是非常大的震撼。还有一个画面是很多年念念不忘的，就是男主和女主在教室里肆意乱涂乱画，癫狂大笑的场景。这让我想起了很多现实中我认识的在欲望中沉沦后，肆意癫狂的人的状态。真的让人感觉恶念兴起的可怕。
我也看过一些人有关恶之华的解读，说是有关青少年性癖、淫乱、怪癖的说法。但我个人认为这样解读这部作品都太肤浅了。诚然故事中一些念头的起因是因为青少年对性的好奇和幻想，也有类似行为的表现。但更多的还是展现给读者任由这样欲念为非作恶，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内核上是劝诫大过宣泄的。
然后就想起昭烈帝那句名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有一段时间对悬疑漫画很感兴趣，一度成为我深夜首选，有机会再多聊聊，今天就聊到这里。
文/xh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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