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由你来决定结局的游戏，请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一篇由你来决定结局的游戏，请做好心理准备
001 每天看文章，估计你也有点累了啦。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002 这是一个由你来决定结局的游戏。
003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啊。
004 ←看到这里的序号了吗？
005 你只要按照这个序号的顺序往下读就对了啦。
006 但是如果出现了选择分支，就根据自己的选择，跳到那个选择肢所指示的序号，然后往下读就好。
007 那么先来实验一下吧！
008 你现在觉得肚子超饿啊！现在你不吃东西感觉就要死了啊！！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
A.蹲下吃大便→009
B.站起来吃大便→010
009 你死了。
DEAD END
010 你死了。
HAPPY END
就是这样。
那么——
001
因为昨晚太过兴奋半夜三点才睡着，今早起来的时候已经到达迟到边缘。今天是2016年9月1日，也是我——阿棒棒，正式成为高中生的第一天。
我之所以会这么兴奋，当然不止是因为成为高中生这点破理由。
我的青梅竹马——零零，也和我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零零比我小一岁，但是和我同时入学，因此虽然年龄有差距，但年级却一样。
我从小父母离婚，因此性格有些孤僻。在同龄人玩得热火朝天的小公园里，我抱膝坐在角落，憋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眼泪。
然后，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她，突然向我搭话了。
“你在哭吗？”
“才没有。”
“男孩子竟然哭，好逊。”
“要你管。”
“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
“不为什么。”
“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随你便。”
“一个人，挺无聊的啊。”
“哼。”
“我和你一起哭，可以吗？”
“——哈？”
然后，她就真的开始哭了。我这才移开视线往她看去——
——不带半点虚假，透明的泪水经过小巧的泪痣，从她的眼眶悄然落下。一开始是小声的啜泣，逐渐变成撕开喉咙大声哭喊，直到满脸糊着鼻涕，眼睛红肿，她都没有停下。
看着她的样子，莫名其妙地、我仿佛也受到感染。我再也无法忍耐心中奇妙的痛楚，终于也像是决堤一样近乎呕吐着哭了出来。
于是我记住这怪家伙了。
我们那之后一直在一起，直到她上了外地的初中。
*
002
急忙赶到学校门口，总算在迟到前一分钟进入了大门。
暑假的时候，和录取通知书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个形状奇怪的金属手环。手环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和学号，作用类似于学生证。
也许学校是觉得卡片学生证容易弄丢，所以才采取这种措施的吧。真是够大手笔的啊。
我的初中，是这所学校的附属中学。高中和初中的校区相互交叠，所以在这已经呆过三年的我绝对不会迷路。
我的班级是高一（2）班。我熟练穿梭于教学楼的走廊，一鼓作气找到了位于4楼的教室。
003
然后。
“——”
在高一（2）班的门口——
看见了她。
及腰的乌黑长发，两只耳朵若隐若现。仿佛带着灵性的那双眼睛，以及——那彰显着渺小存在的泪痣，都在预示着她的存在。
但是，在她的面前，有好几位学生正在排队。
我——
A.出声打招呼。→008
B.她在和别人说话……暂且先等等吧。→004
004
还是……暂且先等等吧。
“……请问各位是2班的成员吗？”
“额……嗯，好像是的。”
“你们好，我是2班的班长零零。如果要进入教室，请对着认证机出示一下你们的学生证。”
说着，零零指了指门口旁的奇怪物体。
“学生证……？”
“你们手上的手环。像这样。”
“诶——？等——”
零零突然伸手抓住问话的那名男同学的手腕，便向那台黏在门旁边的奇怪物体靠近。
——哔。
机器发出电子声，然后教室的门发出咔嚓一声。
“认证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你已经可以进去了。”
“诶……？”
零零松开了他的手腕，示意他推门而入。
……嗯。
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啊。
005
我走向队伍的末端。
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她走得太过突然，连地址都没有留给我就消失了。如果看见我在这里，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大约几分钟后，我前面的人终于认证成功进入教室。我的背后已经没有人了，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啊。我走上前，与零零面对面。
她的视线慢慢转向我的脸——
然后。
“——————啊、”
她美丽眼睛的瞳孔急剧收缩，眼眶因惊讶而张大到极限。
“哟，零零。好久不见。”
我尽量克制自己同样激动的情感，装作冷静地说道。
她仿佛当机了一般，小巧的嘴仿佛金鱼一般一开一合，吞吐着犹豫的言辞。
就这样对望着，不知持续了多久。
“————阿棒棒……？”
她呼唤我的名字。
006
我刚想要回答，她突然猛地抓起我的手，朝走廊的另一边拼命奔跑起来。
“————喂、喂喂、为什么突然——”
“闭嘴。”
“——哈啊？”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拉着在教学楼里跑了起来。
但是，突然，周围响起了奇妙的音乐。
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我抬头看向周围，发现是安装在走廊的校园广播发出的。
“啧！”
拉着我跑的零零突然停下。
到底怎么回事这？
007
在水边的阿狄丽娜的钢琴上方，广播中还传出了一段别的声音。
“亲爱的各位同学，还有30秒就要上课了，请立刻回到教室，否则按旷课处理。29。28。27。”
零零再次抓住我的手，脸色变得苍白。
“这是上课铃吗？还有倒数读秒，真是够独特——喂、喂喂，怎么突然又跑起来啊！”
她又一次扯着我的手往刚刚我们来的方向跑回去。虽然迟到很可怕，但是也不必这么着急吧？
“16，15，14，13，”
毕竟刚刚跑太远，教室仍然有些距离，我觉得已经不可能按时回到教室了。而且这一路狂奔早就让我气喘吁吁，真的快受不了了。
然而她依旧咬紧牙关，保持着几乎能打破记录的速度狂奔着。
A.不用这么急也没关系吧？→022
B.还是再加把劲吧→012
008
“哟，零零。”
不顾背后排队的人群，我径直靠近她的方向，出声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动作静止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把她那近乎透明的视线移向我。
捕捉到我的一瞬间，她的瞳孔猛然收缩。我几乎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零零？是我啊。”
我再一次出声。
她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卡带了一般，喉咙发出不成声的呜咽。
“——为、什么——你会——”
她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看起来，她还是记得我的啊。
但是。
她望向我的眼神。
那根本不是因为重逢而惊讶喜悦的眼神。
那是、仿佛汇集了世上所有绝望的——悲伤的眼神。
009
后面排队的同学开始有些骚乱。
“啧！”仿佛听到她咋舌的声音。
突然，零零甩开人群，踏起脚步向我冲来，猛地抓起我的手把我拉着跑了起来。
“——喂喂、喂喂喂、为什么突然要跑啊？？喂喂！”
“闭嘴。”
“——啊、哈？”
她的态度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为什么啊？她这是生气了吗？难道是生气我没有告诉她我也考了这所学校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也太可爱了吧？
疾驰的空气中，她的长发随风舞动，仿佛流露出一股令人怀念的香气。
*
010
我们在校园背后的焚化炉附近停了下来。
她一松开我的手，我便跪倒在地上，大肆喘着粗气，感觉快要死了。从教学楼4楼跑下来还绕过教职工与学生宿舍，穿过操场，终
于到了这里。
然而我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却发现这家伙和没事人一样，别说喘气，白皙的颈部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哈啊——哈、哈啊咳咳、——哈啊……为、什么、来，这里啊……”
——。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她走到我对面，手仿佛在我面前闪了一下，寒冷的光呼啸而过。
我发不出声音了。
奇怪。
大吼，咆哮，却只能听见空洞的风声。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但是。
摸不到。
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011
在意识消失之际，身体残存的感觉告诉我自己被扛起来。
我被丢进一个狭小的空间，视野最后的印象，是零零那宛如和小时候一样的、随时都能哭出来的脸。
那是——多么美丽啊。
意识就此断线。
HAPPY END 「焚化炉也就配给大爷烤烤火」
请回到003重新选择。
012
——第一天就迟到，终归不太好吧……。
还是再加把劲吧。
我从小体能就不太好。父母离婚后，我好像生过一次重病，尽管治好了，但依然留有后遗症。
我的体力比一般人弱很多。
双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只管驱动磨损的神经往前，追逐她的背影。
眼睛已经分不清呼啸而过的走廊，只能感受到脸庞刮过的仿佛带着腐烂味道的风。
“6，5，”
“再快点！”
她依然丝毫没有喘气，这速度估计堪比田径队最强的男生了吧！
已经可以看见“高一（1）班”的班牌了，而我所在的二班就在一班的旁边——
我几乎保持着被拖在地上的姿势向前滑行，双脚像蜥蜴一样来回交替。血液已经麻木了。
013
“3，2，1——”
终于越过班牌——到达班级门口。这时，零零突然用力，扯住我的手往前猛然一拉——
——滴。
响起了认证成功的电子音。
我们两个以几乎滚入教室的势头撞进了教室的大门——。
014
“——哇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喂喂喂我勒个去——？！”“呀啊啊啊啊啊啊！？”
教室内，好几个已经坐好的同学被撞倒，椅子和课桌甚至波及到邻近好几个位置。
“喂喂喂、你们在干嘛啊？！这还真是够激烈的啊！？都飞起来了！？”
我一时间不能动弹，背后仿佛被钝器重击了一般——肺部的空气被全部挤出，只能不停地咳嗽。
脑子混乱无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了躲一次旷课，有必要搞得这样快死快死的样子吗？我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015
“……安全上垒。”
身下突然传来清灵的声音。
“躺够了的话，赶紧起来好吗，阿棒棒同学？”
“呃——”
——这情况，该不会是。
都是套路。都是套路。
我慌忙滚到一边不敢言语。只敢用余光观察一直被我压在身下的零零。
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轻轻把校服上的尘灰拍去，然后掳了掳头发，重新抬起头。
她深吸一口气，着全班说道——
“欢迎各位二班的同学。刚才也介绍过，我是担任本班班长的零零。新学期第一次班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同学按照学号坐好。”
教室的门轰然关上，仿佛回荡着濒死的惨叫。
*
016
那之后，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
“——截至今早，本校共有31名学生死亡。”
我怀疑自己大脑是不是疯了。
“恭喜在座的各位，你们暂时很优秀。”
如果疯的不是我的话。
“接下来的三年，你们将在被赋予了新教育政策的秘密试点的本校——风都市第一中学度过。”
那么——疯的，是这个世界吗？
“我的名字是Atar002，这也是我的出厂型号。很荣幸担当2班的班主任。各位可以称呼我为二号老师。”
017
——在骚动平静下来，我们找到各自的座位坐下不久之后。
讲台上——“那个东西”，突然就出现了。
“那个东西”自顾自地发出有如机械与电子杂乱混合而成的噪音，但令人作呕的是这些声音所代表的明确意义又确确实实能够进入大脑。
全班一片寂静。想必大家都和我一样，被这超现实的景象震惊到无法言语吧。
“那个东西”，没有称得上形体的外观，仿佛只是一堆几何立体图形的拼接。
虽然不明白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却仿佛从四面八方都能感受到“那个”的存在。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你们无须参加其他庸俗学生需要参加的高考。高考制度从今年开始全面取消。只要在本校毕业，你们可以选择上全世界任何一所大学。”
——。
——什么？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刚才不是还在说……死了，31个学生？
018
“这就是今年正式开始试点的新教育政策，‘群体性连坐升学制’。”
这难道是哪个巨大的开学典礼的玩笑吗？喂喂，有点意义不明啊。我转头偷偷望向坐在教室靠边的零零，却发现她和旁边早已呆若木鸡的同学们完全不同，依旧保持着理性地冷静。她的目光坚毅地望着讲台上自称班主任的诡异存在，连自身也仿佛染上了机械性的色彩。
到底……怎么回事？
“关于这项政策的实际内容……嗯，在待会的实践测试中你们就能了解啦。”
“测……试？”
坐在最前方的寸头男仿佛找回了一丝镇定，开始向那团东西发出提问。
“是的，林达瘩同学。在半小时以前，测试就开始了。从首班和尾班按顺序向中间进行，一次两个班。刚才在拓展体验教室6号完成实验的是我们隔壁的1班，和教室8号的最末尾的12班。五分钟以前，两个班级的测试都已经结束。接下来轮到2班和11班，请各位移步至拓展体验教室1号。班长会为你们带路的。”
“——等、等一下，测试？具体是要测试什么啊？”
“拓展体验教室的老师会详细说明的。好了。班长，请带路。”
“……。”
019
下一瞬间，自称老师的几何体集合便凭空消失。随即，班级的大门发出滴的一声，微微向内滑动打开。
……难道直到刚才，我们都是被锁在这个教室里的吗？
“如老师所言，请各位跟着我来。”
零零从座位站起身，走向门口，将门拉开，然后走了出去。
为什么她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一样？
尽管带着疑问，我们还是陆陆续续站起身，跟随零零走出教室。
突然。
“——什？！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突然，前面门外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跟随着人流逐渐靠近大门，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剧烈。
“卧槽……”“妈的没在开玩笑吧？”“做梦了？”“假的吧……”
好像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
020
等到人群终于像是挤出了虫洞一般，我才终于明白了。
原本可以窥见天空的——所有的窗户与露台空间，都被宛如象征着绝对无法侵犯的生硬钢铁墙覆盖住了。
唯一的光源，来自那不知何时已经被切换的天花板。彰显着高科技的蜂巢状纹路释放着淡蓝色的光芒。
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边走。”
零零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仿佛回过神一般，一边带着疑惑，一边慢慢朝她的方向走去。
021
旁边就是1班的课室。原来如此，因为他们刚才已经去测试了，所以门口才会空荡荡的。
我不经意瞥了一眼一班的班牌位置。刚刚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东西，我才能恢复勇气一鼓作气冲进课室的。
——但是。
“——诶？”
不见了。
原本写着“高一（1）班”的牌子，如今只是一张光滑的铁片。
上面什么都没有。
……是我，记错了吗？
愣住一会儿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掉队。糟糕，应该赶紧追上去。
但是……。
A.有些在意。→027
B.应该是记错了吧……？→034
022
不行了。真的跑不动了。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在原地倒下，大口喘气。
我从小体能就不太好。父母离婚后，我好像生过一次重病，尽管治好了，但依然留有后遗症。
我的体力比一般人弱很多。
“你在干什么——不能在这里停下呀！快起来！”
手被甩开的零零又回来，再一次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前拉。
023
“10，9，8，”
“哈啊……哈啊……不、不行啦……你、先走吧，我休息一下再去……”
“——不可以休息啊！”
她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她绕到我的背后，双手伸过我的腋下，想要把我支撑起来。她的头发在我的面前摇晃着，散发出令人怀念的香味。
024
“6，5，”
“没关系啦，你自己先去吧……”
“求求你……快起来吧……！哼嗯——”
她用尽力气，把我的身体抬起来，然后架在自己的背后。
然后，她再一次向教室的方向跑去，颠颠簸簸。
奇怪。
太不正常了。
“……为什么、要努力到这种地步啊？”
“……”
她不说话，全身心都投注在前方。
025
我在她的带领下也逐渐动气腿来，拼命穿越这仿佛无尽的道路。
“3，2，1，”
手终于碰触到教室的门口。
她拼了命似的，把我戴着手环的手伸向认证机器——
“——0。”
026
但是。
没赶上。
我不清楚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面八方突然阴暗。
残留在眼中最后的景象，是猛然变得狭窄的走廊。
——狭窄。
走廊的墙壁，宛如开玩笑一般，在眨眼间朝中间靠拢，直到所有的空间被吞噬殆尽。
所有的活物都被挤碎。无一例外。
DEAD END 「旷课」
请回到007重新选择。
027
刚刚来的时候，班牌确实是有的。
难道是我们进入教室的这段时间，有人更换了？
不不不……走廊上那些巨型的钢铁也被更换了，而且那些东西人绝对不可能搬动。在那短短十分钟内，教室外竟然发生了这种天
地变异，教室内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总觉得，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奇怪了。
028
记得，刚刚那个自称老师说过，1班的实践地点是……拓展体验教室6号。
那间教室和我们2班的目的地1号教室位于完全相反的地方。我们班的人已经往1班那个方向去了，而6号教室却在往3班去的方向，
经过架空层来到实验楼才能到。
我的内心在鼓动着我，说：去看看吧。
去看看吧。
我捏紧拳头，在喧闹的回声逐渐远去的寂静走廊上，下定决心转过身。
然后，宛如被正在裂开的巨大黑洞吸引着一般，朝着地狱的最深处冲去。
*
029
越往前走，背上的寒意越恶心。
原本阳光普照的走道，此时此刻宛如巨型生物的肠道一般阴暗。
无机质的蓝光在不知何时已经变为钢铁的走道上四处散射，形成了坚固的形态对称冷意。那是一种来自非人涉足的无机质恐怖。
这里早已经不是我熟悉的学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抱起双臂，感觉意识都几乎要冻僵。
*
030
6号教室的门是开着的。
在昏暗的走廊中，6号教室的门内，耀眼之极的光芒喷涌而出。
不知为何，我感觉一切的答案都在那里。
我加快脚步，用尽全力朝着光芒冲去。
手的边缘抚上门扉，只需再一步——
031
——————
————
——大脑、
当机了。
思绪跟不上眼前光景的处理速度。
就连认知也无法做到。
这是、什么啊。
以为地震，却发现摇晃来自自己的胸腔。
快逃。
来自纯粹本能的警告。
逃。
必须逃。
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
会死。
那——
不是人类该有的死法。
032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双脚仿佛消失了一般，身体失去支撑跌坐在地。手掌不听使唤地向后退去，全身抽搐不止。呼吸暂停、呼吸中断、呼吸停止。神经被撕裂一般轰鸣着、耳膜早已经被心跳声震碎。喉咙中、辛辣的黏稠混合物一涌而出——仿佛连身为人最后的底限也一同呕出去了。
已经动不了了。
已经死掉的听觉角落，有什么声音突然响起。
033
——那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30秒后开始进行2班与11班的‘群体性连坐升学制’测试。请各位同学尽快进入相应教室，否则按旷课处理。”
无机质的机械音——在我死去的大脑中不断回响，但断线的思考早已无法理解这些几句的意义。
只有宛如录音机倒带一般虚假的雪花声，在降格为点阵图案的意识回路中不断扭曲、升华。
仿佛看到两边的墙壁离我更近了一些。
DEAD END 「看到了可爱的小·秘·密」
请回到021重新选择。
034
……嗯，暂且先不去管吧。也许是记错了也说不定。
我跟随着大队伍，继续前进在回荡着混乱脚步声的走廊。
“喂……班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突然，一股带有戾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什么？”
零零没有停下脚步，保持着背对着我们的姿势继续往前走着。
“说实话发生了这么多超乎常理的事情……我的脑子已经有点麻木了，大家大概也是这样。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好奇。”
尽管被人群挡住没有发现，但我听出来了，这是刚才上课向老师提问的那个寸头的声音。
“……”
零零依旧沉默，仿佛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为什么，你是班长？”
035
空气宛若冻结。
“至少，我根本没收到任何关于班干部竞选的通知。各位同学也一样吗？”
听到他的问话，其他同学也开始发出疑问。
“——不，好像没有。”“嗯嗯……除了录取通知书，还有一堆入学手续，就只剩这个手环了。”“和普通的学校没什么差别啊。”“为什么会有指定好的班长呢？”
“而且，班长你好像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惊讶。就连见到那一坨不知什么鬼的机器人老师，你也并没有多大反应。老师让你带路，你也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036
“——我，”
零零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让大家安静下来。
“——我，只是临时的。详细情况恕我无法告知。”
“……哈？临时的？喂喂，有话就说清楚好吗？”
“我只是按照程序行事。总之，我不能说。各位不久后便会明白。至于班干部，明天应该会重新竞选。”
零零坚毅的语气让众人噤声。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性格了？
明明小学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喜欢开玩笑的、能够随时随地哭出来的女孩子。
难道是——这初中三年，发生了什么足以让一个人翻天覆地大变化的事情吗？
因为，只有我听到了刚才她结尾轻声补充的那句话。
她说，
——如果还有明天的话。
037
“最后一个问题。”
寸头男说道。
“刚才那个东西说，有31个人死了……这是什么意思？”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
038
穿过长长的环形走廊，踏着宛如手术台上无影灯制造出的无死角淡蓝色光迹，在昏暗的通道中，拓展体验教室1号的门牌发出不详的红色光芒。
“我们到了。”
拓展体验教室的门，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暗感。看起来是用和堵住窗户的钢铁一样的材料制成的，而且尺寸比我们课室的门大了一大圈，几乎可以让四个人肩并肩通过。
“请各位同学在认证终端上认证自己的学生证，就像刚才进入教室一样。”
说着，零零首先将自己的右手靠近反射着微微红色光线的铁门旁，那里有一台和教室门旁一样的机器。
039
滴——。
随着认证成功的声响，映照着众人脸庞的巨大门扉宛如想要吞噬星空的巨大口齿一般缓缓向两边挪开。
班长站在机器旁边，转身面对我们。
“开始吧。认证好的同学就进去。”
040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几乎能容纳两个篮球场。
有种科幻片走错片场的感觉。
教室的正前方，是一块与墙壁浑然一体的巨大液晶荧幕，上面十分显眼地写着：
“欢迎高一（2）班的同学参加群体性连坐升学制应用测试，请随意就坐。”
上方还用水晶一般的红色字体写着“03：27”，数字还在不停往下倒数，看来是开始时间的倒计时。
屏幕的前方，横竖排列着许多形似综艺节目主持人才能享受的那种终端和椅子一体化的座位。
而门口和座位之间隔着十分长远的距离，全都是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空地。
零零最后进入教室，铁门便自动关上。估计测试结束之前都不会再开了。
她径直走向最前方的座位，然后激活了自己的终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她说道。
于是我们全员踏步上前，随便找了喜欢的位置。我坐在了最左下角。椅子的扶手向前弯曲，在眼前的部位展开认证装置。我把右手的手环向前靠近，又一次响起了滴的声音。
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吗……？
*
041
“30秒后开始进行2班与11班的‘群体性连坐升学制’测试。请各位同学尽快进入相应教室，否则按旷课处理。”
教室内的广播突然响起，将我们不安的心情拉回了现实。
没有人说一句话。
30秒的倒数，仿佛一百年一般。
所有人屏息，凝视着同样开始倒数的大屏幕。
当数字跳到0的那一瞬间——
所有的灯光突然暗下来。
背后突然传来极其刺耳的轰鸣。我立刻转过头——
原本那块十分宽广的空地两边墙壁，突然出现了玻璃一般的墙壁，将我们与门口那一边隔绝开来。
——这是，干什么？
“——2班的同学，你们好。我是负责本次实验的Sigma001。”
下一瞬间，荧幕下方又传来了声音。这是和我们教室里那个自称老师一样的机械音。
荧幕下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带着尖锐的角度的锥体构成的不规则集合体，毫无形态可言。
“接下来直接开始介绍实验内容。由于新政策‘群体性连坐升学制’的引进，我们平时视作最高目标的高考已经被取消。为了适应新形态的教育方式，以及选拔对于臃肿人口过剩的国家来说更为重要的人才，我们需要更新自己的教学模式。本次测试就是为了实验新的教学模式与学生的契合度。
“实验的内容很简单。
“接下来，大屏幕上会出现你们初中水平的各个科目的题目，题型为选择或填空，一共三道，难度皆为1。系统会随机在各位同学中抽取一人，在限定时间内，只要这名同学口头回答即可。
“只要三道题目都回答正确，本次实验就算是成功结束。”
同学们突然像是泄了气一般长长呼出。安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原来这就是实验的内容啊……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果然都只是被害妄想而已吧……
“什么嘛，就这样啊？”“别说三道题，三百道都没关系啦，初中水平的题目！”“唉吓我一跳……”“没事，没事……”
我不经意将视线转向零零。
然而——她紧闭着双眼，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似的、嘴唇惨白。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042
没给我们思考的时间，它便把这一切活活撕断了。
“但是。”
Sigma001的声音猛然把飘飘然的情绪一扫而空。
“由于难度是1，所以只要有一个人答错一道题，或者出现替代回答、告知答案等作弊行为，全班所有人都将被处刑。”
————。
——
———————
————————哈？
“根据与你们监护人签订的条约，本校会保证你们的所有器官都将用于拯救生命，你们的尸体都会用于最尖端的科学研究。说明完毕。实验将在10秒后开始，请同学们做好准备。”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
象征着漆黑某物的倒计时、宛如警笛一般回荡在整个课室。
——处、刑？
——……器官？
我的大脑——已经过载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学校？
在无言中，刺耳的倒计时瞬间结束。
荧幕颜色一变，内容宛如刺碎眼睛的黑幕一般猛然袭来。
043
「科目：数学
1.（2015 广东）|-2|=______
A.2
B.-2
C.1/2
D.-1/2
请学号为 28 的同学起立作答。限时30秒。」
……。
044
题目一字一句，逐渐显示在屏幕上。直到最后一句显示完毕，30秒的倒计时才开始显示在屏幕中。
——啊。
这是十分简单的一道题，只要明白绝对值的含义，连幼儿园的人也能做出来。不过这也是中考数学的第一道送分题目。
我的学号是08。
虽然很简单，但随机抽查的行为还是让人惊心动魄。
——但是。
教室一片寂静。
倒计时只剩下20秒。
喂喂。28号是谁啊？
为什么不站起来啊？
“28号同学，请回答。”
零零她朝着我们的方向呼唤道。
仿佛被带动起来，全班开始骚动。
“喂喂，谁是28？赶紧站起来回答啊！”
“28？28是哪位？”
“不是吧喂，这种题都不会？”
“赶紧啊28号！”
“只剩下15秒了啊！”
——喀拉。
在教室的正中央——一个人站起来了。
他是一个胖子。
他的脸色苍白，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啊。
对啊。
就算是简单至极的问题，但自己回答的份量是没有变的。
自己的一句话，承载着全班30人的“处刑”。
尽管还不知道处刑的意义，但这份重压早就足够压碎一个人的精神了。
时间只剩下10秒。
大家都在等待这位28号同学的答案。
全班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紧闭着双眼、嘴巴来回呼吸、仿佛就要说出答案，但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拳头的汗水滴落地面，时间也仅剩五秒。
刺耳的警报声随着即将结束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
全班都沸腾了。我不知不觉也感觉身体紧紧用力，全身都溢出了汗水。拜托了，快说啊！快说啊！快说出来啊！
把答案——说出来啊！
“——B、B！”
————。
空气、静止了。
世界停止运转。
“——啊不对，A！A！A！是A！”
「回答正确，答案为A。请坐。」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吓死人了！真的吓死人了！我感觉整个人都快疯了！
还好改口了！还好系统是接受改正答案的！
这混账胖子竟然口胡了！
没有等我们的放松转化为对胖子的愤怒，第二道题已经出现在屏幕上。
045
「科目：历史
2.（2015广东）“盖有非常之功，必有非常之人。”
汉武帝时期出现的“非常之人”与“非常之功”是（ ）
A.董仲舒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B.蔡伦改进造纸术
C.张仲景编著《伤寒杂病论》
D.华伦发明麻沸散
请学号为 20 的同学起立作答。限时30秒。」
046
“——A！”
题目话音刚落，我前面坐的那名女生便猛然站起来大声说出了答案。
她后脑绑着马尾，双手交叠在背后，仿佛十分轻松的样子。
「回答正确，答案为A。请坐。」
“好样的！就这样继续！”
“20号超强！”
“嘿嘿嘿，没有啦。”
她有些羞涩地挠着自己的马尾，缓缓坐回座位。
——不管怎样，这就已经完成两道题了！
只要再一道！
047
「科目：化学
3.（2015 河北）下列实验方案不能达到目的是（ ）
A.用Na2SO4除去NaCl中的BaCl2
B.用点燃的方法鉴别涤纶和羊毛绒
C.用点燃的方法除去CO2中的CO
D.用水鉴别NH4NO3和NaOH固体
请学号为 8 的同学起立作答。限时30秒。」
048
大脑宛如被雷击了一般。
——没听错吗？8号？
我——我的确是8号没错吧？
也就是……我被抽中了吗？
完、完了。完了。完了。
因为刚刚胜利得太轻松、注意力竟然有些分散，大屏幕读题的时候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而且——化学，是我初中最不拿手的科目。
时间仅剩下20秒。
题目的字数很长，再读一遍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还混杂着那些看起来意义抽象的字母和元素，这个暑假我根本没碰过半点化学，怎么可能会记得用什么才能除去什么啊！
黑色的字体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一瞬间竟然产生了完形崩坏。
我无法认出每一个字了。
就算使劲想要理解这道题目，却发现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而且题目中“不能达到”这种反向思维，更是给已经混乱的思绪增添了烦躁感。
还剩下10秒。
全班诧异的视线向我投来。这是比第一次望向那个胖子的、更为扎人的视线。
他们仿佛在说——卧槽，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不会！不是吧？！赶紧说啊！
这道题目真的很简单吗？也许真的很简单吧，但此时此刻我的智力已经无法正常运转，在时间的紧迫感下变得破破烂烂。
干脆蒙一个吧。
喂喂——这个答错的话，可能全班人都会死啊？！就因为你一个人的错误，而且不是智力上的错误、而是注意力上的错误而死，还有比这更令人羞耻的事情吗？
——别开玩笑了啊！
——5秒。
为什么我们非得参加这种奇怪的测试不可啊！？我们的生命为什么被丢在这么轻易的天平上啊？！是哪个神经病制定的这种神经病政策啊！？答错题目就要死？！这是连犯错的机会都不允许吗？！这个社会、对精英的要求已经如此苛刻了吗？！
——4秒。
我到底为何存在于此？我是为了见我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她，才选择了这所学校。原本父母就离异的我，早已在第一步就落下许多人一大截了。是她给了我重新回归正常人、甚至超越正常人的希望。
——3秒。
然而这一切都被这狗屁学校给毁了！什么鬼取消高考？！我根本不奢望这种混账一样的投机取巧方式啊！我带着自己的尊严而来，为的就是追求一场整个教育界最为重视、最为公平的较量！如果连选拔的机会都丢掉的话，这个腐烂的国度究竟还剩下些什么能够流传的资本？！
——2秒。
都见鬼去吧。无论是顶上的人所期盼的虚妄未来，还是底层百姓的白日梦，全都见鬼去吧。我想要牢牢握在手中的，才不仅仅是答对问题这种廉价的梦想——！教育、是能够让人走上正轨、树立正确三观的最强的BUFF！如果连这一点都否定的话，还不如你眼前那台只能通过搜索才能得知答案的混账电脑啊——！
——1秒。
所以。
选择吧。
你要前进的道路，必定会遍布荆棘。
无论是死亡还是活着，她都会随着你一起。
不过在死之前——我还有没有不得不对她说出来的那句话呢？
我的余光——看到了。
零零——她正在看着我。
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她就这么盯着我。
——以一副，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049
是死在这个没有丝毫意义的战场，还是为了打碎这荒谬的幻想而活下去。
这是你的选择。
但是，
——这是我的故事。
A.我选C→050
B.我选C→050
C.我选C→050
D.我选C→050
“——我选C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050
「回答正确，答案为C。请坐。」
「实验到此圆满结束。感谢各位同学的配合。请在班长的带领下有秩序地回到自己的课室。」
*
051
班里，Atar002已经在迎接我们。
“欢迎回到教室，各位同学。祝贺你们通过了测试。”
全班人宛如虚脱了一般趴到在桌子上，发出叹气声。
“看来大家都累坏了。那么就保持这样听我说吧。”
那诡异的东西自顾自说了下去。
“发放给各位的材料中也提到过，本校将中考成绩处于顶尖水平的学生集中录取到了两个班级，分别是11班和12班。这两个班是我们学校引以为豪的精英班。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
“不过。
“——身为精英班的11班，没有通过实验。”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景象真是够惨啊。大型绞肉机和迎面而来的激光切割器覆盖拼命嘶吼哭喊的人群，依旧无情地把他们的分解成一块一块。尸体中，还能够使用的内脏和器官已经提供给附近的大学和医院了，他们将会作为人类科学的垫脚石，为了人类的事业而前进。”
——喉咙发不出声。
“如果你们刚才答错一道题的话，说不定被处刑的就是你们了啊哈哈哈。毕竟——这个社会不需要废物。这就是我们新制度的宗旨。
——这就是、处刑的意义吗？
“哦呀。顺带一提，你们隔壁的1班也都死光了。现在……尸体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吧？”
我的思想陷入无尽的漩涡、被机械音的言语撕裂成碎片。
强烈的恶心感让我几乎吐出来。
我——
我到底……进了一所什么学校啊？
只要答错一道题——全班人都会死。
我要在这种学校——活三年吗？
这是、怎样的地狱啊……。
“所以啊——！！”
突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盖过自称老师的机械音。
“所以啊——我才不想你来这所学校的啊！！但是只要说出来就会引爆手环，所以我只能忍耐啊！！呐，阿棒棒——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所学校啊？！就算见不到我不是也没关系吗——！”
——这是。
——我梦中回响了无数次的声音。
——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哭喊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这么蠢啊啊啊啊——！！”
零零。
她踢开椅子、朝我的方向猛冲过来——
——仿佛用尽全身地力气似的、我被扑倒在地。
零零跪坐在我的身上。她双手颤抖着、却又死死地扯住我的衣襟。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直直凝视着我，涕泗横流的美丽脸庞猛地朝我靠近、距离我的脸只有不到三厘米。
“——你真是蠢到、蠢到我都想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她发自灵魂的嘶吼。
她宛若虚脱了一般，捏着我的衣服，逐渐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要来这了。
——零零依然是以前那个零零。
——阿棒棒，也依然是以前的那个阿棒棒。
我用尽全力、坐起来、死死地抱紧她的身躯。
这是最初的、也是最后的决意。
她的身躯依然带有身为人类的熟悉热度。那来自滚动血液深处的、永恒存在的鼓动，伴随着她的哭喊声倾泻而出。
如果，错的不是我们的话。
我用几乎咬碎臼齿的力道，对着怀中的零零说道。
“我绝对——会救你出去。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这是一个关于我如何带领班级，战胜这不讲理世界的励志故事。
TRUE END 「怀揣人类之心的机械」
请回到001再玩一遍。
文/菜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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