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妹妹原来不仅仅在二次元里才有啊……节哀吧!吾友哟!
我的舍友,有一个妹妹。
一个上初一的妹妹。
*
晚上,我的舍友突然接到远在外省的家里打来的电话。他急忙拿起手机就走出宿舍,在外面走廊上接起来。一开始声音很小,但不知不觉言辞逐渐变得激烈起来,方言直接穿透门板传入房间。
虽然听不懂。
但隐隐约约感觉,是出大事了。
这时候,房内的我们都百感交集。虽然心中有千万种预感,但是谁都无法将那股想法化为现实的语言。因为,无论是谁都明白,也许将那股不成形的模糊想法说出来,如果将那股宛如泥石流一般毫不负责却又凶恶无比的心念具象化的话,那说不定……预感就会变成真话。
我们一言不发,听着舍友在门的另一端逐渐激烈的声音。
他好像正在和电话对面的人吵架……不,更像是单方面被骂。从语境可以感觉出来,他好像正因为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而一个劲地解释,虽然我听不懂。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只要听过的人就知道,虽然无法理解语言的意思,但是你就是能够判断出与他对话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从他那略带任性与恭敬却又暗留余地的肆意表现来说,正在和他讲电话的应该是他的家人。
他的语气充满着震惊、无奈与彷徨。那是一种被波涛现实猛然压倒一般的无助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之后,电话挂断了。但他却迟迟没有走进宿舍。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他倚靠在栏杆上,抬头望着早已被破烂光彩城市捏成碎片变成混沌一片的垃圾夜空。
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才走进来。
那是一幅和之前的他截然不同的面容。那是早已深谙地狱滋味的、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被名为绝望的怪物纵横攀扒的脸庞。
我们都不敢出声,更不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默默走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一言不发,再一次拿起手机摆弄起来。
……
……
……
……超安静。
“节哀吧。”
突然,我的另一位舍友说了一句。
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不过,仅仅三个字,却也包含了我们的万千意愿。这是对让所有在奋斗的人遭遇垃圾尘世命运打倒做出的无奈宣言,是不得已向本应该勇敢面对的生活做出的妥协与调侃。明明知道就算说出来也无法抚慰谁人破碎的心,但必须要结束这个阶段,走上新的路途才行。
所以,
“节哀吧。”
我也,补上了一句。
他转向我们,眼神好像突然回复了一丝生气,然后便不再言语。
临近睡觉,他突然叫住了我。
“有事想和你商量。”
糟糕。看见了他如此绝望的表情,这件事绝对非同小可。我没有自信能承受住沉重的话题,也没办法有自信能好好担任一个听众。但是。
我还是答应了。
于是,他向我娓娓道来,事情的前因后果。
“刚刚我妈打电话过来。”
“嗯。”
“是关于我那个在上初一的妹妹的事情。”
“嗯。”
“我妹妹她,好像出事了……”
“……”
“……”
“……”
……已经,很明显了。无需多言,我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多说什么。
但是,
“她……怎么了?”
我还是,问出了这个残酷问题。
他眉头猛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宛如将无法平复的心伤再一次剜开的行为,我比谁都要清楚。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下去。
他表情逐渐痛苦起来,吞吐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然后。
“她……”
“……”
“……她好像拿我妈的手机上了黄网,然后搞到我妈手机中病毒了,浏览器一直弹窗,结果连电话都打不了了。所以我妈才会用家里的电话打过来,问我该怎么解决。”
“ ”
“真是伤脑筋啊。我妈又骂我,说是我带坏了我妹,说她才初一就懂的这些东西,现在我妹闹别扭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我妈又不懂手机那些复杂的操作,所以只好打电话来问我怎么搞……”
“ ”
“总之我让我妈重启了手机,断了网,但是还是会弹窗,什么激情裸聊那些拼命弹出来。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搞了。现在真的好绝望。”
“ ”
“所以我就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手机中病毒要怎么办?”
“我·X·你·妈”
槽点有一千万个的时候,人应该先从哪里开始吐起呢?
我的被玩弄的心情也好,被欺骗的情感也罢……这些都算了。
脑内千言万语的我,不知道为毛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
请给我一个会上黄网的妹妹。
文/菜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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